“国家即是一切,国家拥有一切 ,一切为了国家。”——From <Replica>
Replica,复制品之意。相信很多玩家都会对游戏名字感到好奇,为什么要将这样一款游戏命名为复制品?本人也深感趣味,但由于目前只玩通了2个结局,对于我来说,这个问题将会是游戏的终极谜题。
在Replica中,玩家化身为汤姆被关押在一个小黑屋里,而汤姆手上拿着不属于自己的手机。这时候一个4885的电话拨了过来,对面的人自称是国土安全局,要求汤姆作为爱国者为安全局提供协助——破解手机上的密码,找出手机主人迪吉参与恐怖活动的犯罪记录。
作为汤姆的你,从迪吉的手机中发现,身处的国家早已陷入了极权主义的统治之中。比如说,高中课本上找不到任何关于麦卡锡主义、保导联盟事件、新纳粹主义等相关内容。比如说,手机上商店的应用,需要通过安全局审查才可以下载。比如说,FB上的最新资讯因情况被安全局所屏蔽。而最重要的是,安全局对一般公民进行的政治迫害,比如说汤姆,比如说迪吉。
这让我忽然想起了边沁的“圆形监狱”。圆形监狱由一个中央塔楼和四周环形的囚室组成,环形监狱的中心,是一个了望塔,所有囚室对着中央监视塔,每一个囚室有一前一后两扇窗户,一扇朝着中央塔楼,一扇背对着中央塔楼,作为通光之用。这样的设计使得处在中央塔楼的监视者可以便利地观察到囚室里的罪犯的一举一动,对犯人却了如指掌。同时监视塔有百叶窗,囚徒不知是否被监视以及何时被监视,因此囚徒不敢轻举妄动。
福柯在《规训与惩罚》中加以阐释,以环形结构,通过中心瞭望塔对环形囚室的单向监视,在确保监视效果的同时,由于权力主体的不可感知,使权力自动地在被监视者身上发挥作用。
听起来是否毛骨悚然?在个人足迹可通过监控摄像头查看,个人信息在社交网络得以暴露的今天,若权力者有意,将我们生活的世界改造成Replica的世界并不是太困难的事。
但是,请相信,“人与其他一切存在物的根本区别就在于,人能够通过自身创造性的实践活动打破肉体存在的束缚,使人的存在方式获得开放的、应然的和生成的性质,从而超越自然事物那种预成的、单调的、封闭和宿命的存在方式。” 人具有向善的品质 ,而为达到其目标人提升自身、创造自身。社会的制造者是人类,当社会带来的效益不能填补其带来的伤害时,人们就会放弃现在的社会,转而去追求更进一步的社会。
这是人的超越性精神,也是人对“乌托邦”的本能追求。以对现实的不满、对现存制度和秩序的拒绝、否定为前提,提出对理想的愿景。“它永远处于将来完成时态中,它是‘尚未’(not-yet),它永远处在将来时态的对话期待之中……以‘将来’反观‘现在’,又经由‘现在’而追问‘既在’。” 在超越性精神的驱使下,人本能地朝着乌托邦进发,而每个到达的“乌托邦”终究成为过去的“乌托邦”——因为他们总不是最真、最善、最美的一个,乌托邦是一个永远的“在远方”的世界,是人对真善美、对自身价值的无止境的追求。
以Replica为鉴,同时相信我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