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灵魂可以售卖——国产AVG《昙花》赏析

刹那间的美丽，一瞬间的永恒。——这是昙花的花语。

《昙花》也是这次要安利的国产AVG的名字。

作为#workshop短篇三部曲的第四部，有《余香》、《茸雪》、《梦末》的珠玉在前，自然对于《昙花》的期待与要求也格外之高。毕竟去年《茸雪》也算是引发了不小的话题，出了国G圈的作品。《梦末》作为受《流浪地球》影响的作品，也吸引了不少非GAL的爱好者，因此我更愿意用AVG而不是GAL来介绍这三部曲。

是恋爱又不止于恋爱

如果要说#workshop这短篇三部曲的共同点，相信玩过的玩家都会说：剧本有深度、有思想性、有哲理性。这也符合我对炒饭的一贯印象，尤记得几次国G制作人聚会，其他人都在那围在一起商业互吹，唯独炒饭总是一个人坐在角落里若有所思，他对于这个世界有独特的思考，并把这些思考写在了他的作品里。

讲故事最难的一点是将一个出世的观点说的入世，也就是我们说的深入浅出。恋爱AVG终究玩家是想要在游戏里体验爱，你要先让玩家感受到爱，然后再来说教你的道理。这也是为什么炒饭之前的《恋爱模拟器》相对于其他作品评价略低，在《恋爱模拟器》里并没有让玩家先感受到爱，就已经把对于物质化爱情的讽刺砸在玩家脸上，因此很多玩家表示都玩不下去。

以#workshop名义发布的4部作品，尽管官方没这么宣传，我是把它们归结为反乌托邦三部曲。经过了前3部的尝试之后，到了《昙花》炒饭把恋爱与自我表达之间，已经找到了一个很好的平衡点。在《昙花》里，塑造了小殷这样一个胆小、温柔，又像小动物一样想要被人呵护的这样一个角色。以及花玲这样一位一直为爱默默付出的角色。相比之前的几部作品，《昙花》的剧情反转并没有如此的意料之外，核心诡计很早就能猜到更多的是情理之中。而正是这样情理之中润物细无声式的叙事，比起之前《茸雪》里生硬的说教，更好的诠释自己的观点。

童话与现实的两个世界

《昙花》在笔者以为已经猜到了核心诡计的时候，让我眼前一亮的是另一个世界的引入。两个世界也是炒饭这两年常用的叙事手段，《我和她的世界末日》将世界分成了内与外，《我的纸片人女友》将世界分成了表与里。而《昙花》的两个世界，则是与《梦末》一脉相传，是空间与时间上的延续。百年之后，原本的经历变成了故事，《梦末》是录在录音里《昙花》是写在明信片上。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矢志不渝的爱情，那一定在百年之后依旧浪漫，即使在百年之后爱已经成为一种过去的概念，爱作为动词之后接宾语已经成为一种古老的用法。

从思想性来说，我更喜欢《茸雪》里讨论的关于爱情的观点，然而很多玩家反映《茸雪》的说教感太强。于是从《梦末》到《昙花》，通过另一个已经没有爱这个概念的世界，对于爱的理解，让说教感变得没有那么严重。这也是为什么我说经过了几部作品之后，炒饭拿捏到了平衡点。

如果灵魂可以贩卖

在歌德的《浮士德》中，浮士德将自己的灵魂贩卖给了恶魔梅菲斯特，来换取自己想要的要求。《昙花》的男主成为了世界上第一个贩卖记忆的人，因第一个贩卖的记忆是昙花，昙花机构因此命名。在这个世界里，记忆不仅可以贩卖，也可以当做股票去炒。政府会高价收购不好的事件的记忆，化妆品公司会收购不好的购物体验的记忆。贩卖了不好的记忆又能赚钱，又能开心还不会后悔。这就是《昙花》里炒饭构筑的世界观。

回到文章开头，这也是我为什么说《昙花》不是GAL而是AVG，因为已经远远超出了GAL剧本讨论的范围，说是一个短篇的科幻小说也不为过。在《昙花》里也已经超出了对于爱情讨论的范畴，构筑了一个通过贩卖记忆来维持稳定的社会。

到底什么叫做爱？

如果说保安三问是哲学里永恒探讨的主题，在炒饭的短篇集里则是永远讨论到底什么是爱。纵观《余香》、《茸雪》与《梦末》，通过各种方式构筑虚假的爱情，讨论到底什么是真爱。《昙花》则变得有些不同，通过讨论记忆的消除，在未来讲究经济的世界里讨论的是爱的必要性。把这四部作品放在一起看，能够对爱有一个完整深刻的见解。

如果你没有女朋友的话，安利去通一下这三部曲。然后你就会变成一个哲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