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通过一个手术,就可以剔除掉你性格中所有的负面情绪,只保留“美好”的那一面,你会接受吗?
被具象化的情绪
2015年,迪士尼拍了一部叫《头脑特工队》电影,故事围绕一个抑郁症小孩的展开。在影片中,人的情绪被具象化为5个卡通形象——乐Joy、忧Sadness、怒Anger、厌Disgust、怕Fear。他们居住在人们的头脑中,掌管着人们的喜怒哀乐。
这种把人的情绪实体化的用法,早已屡见不鲜,就像人们也会用恶魔代表内心的阴暗,用天使代表内心的正面,每逢犹豫不决,他们就会同时出现,在我们的耳边吵吵嚷嚷,试图说服我们做出邪恶或正义的选择——而这样内心世界里多种情绪人格的斗争,其实也正是GAL GAME《初开在平安夜之花》的核心。
尽管你一开始可能会被它要素堆砌的美少女立绘所欺骗,误以为这不过又是一份不走心的媚宅快餐,但很快,你就会发现它居然透过不断逆转的荒诞剧情,尝试与玩家探讨丰富的社会问题,诸如伦理道德、家庭关系、精神病人……
不得不说,尽管游戏本身还有不少瑕疵,尤其是慢热的节奏,和模拟病人的混乱叙事视角。但瑕不掩瑜,这的确是一个颇有想法的创意之作,如果你足够耐心,看完了整个故事,或许会改变初见它时的偏见。
一个与众不同的孩子
那么,该称呼我们的主角是“他”,还是“她”呢?
姑且就叫他“初Origin”吧。
故事从一个绿意青葱的美好乐园开始,初与soulmate夏花居住于此,过着不问凡尘的梦幻生活,每天的日子不是开车就是为爱鼓掌。然而看似乏味的黄色日常,却并不如表面般简单——从那宛若魔法般总能凭空出现的点心甜品,和那个总是看不见,却服侍着主角生活的“幽灵女仆”就可见一斑。
别忘了,在真实的世界中,不存在魔法,也不存在幽灵,既然如此,我们主角看到的这些虚拟事物,又是什么呢?
或许,得从故事的真相讲起。
——初origin,我们这位既非男性,也非女性的主角,其实是一位罕见的雌雄同体病患者,他一出生,就同时具备了两种性别的特征,而这,也是整个悲剧故事的诱因。
试想看,如果你的孩子,是一位这样的病人,你会把TA当作什么性别抚养呢?这个异于常人的孩子,又将怎样被社会看待呢?他的内心世界,又怎么可能没有曲折?
《初开在平安夜之花》讲述的,就是这样一个异类。
在故事中,因为初身患先天性两性畸形,于是,他的父母常常为了该把他当男孩抚养还是女孩抚养而争吵不休,甚至到后面发展出暴力行为。
可怕的是,这份来自原生家庭的伤害,只不过是他所承担的一小部分,更不用提来自社会上的指指点点,会对这个孩子造成怎样的创伤——在这样的环境中成长的小孩,产生心理障碍自然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情。
于是,因为生理疾病导致的心理疾病初的内心,渐渐衍生出了不同的人格:代表最早的人格记忆origin,软弱的Embyro、恋母的Oedipus、女性化的Anima,还有长成僵尸模样的Snake、Adam……,以及因器官移植而出现的来自另一个人的记忆——而这些人格,组成了我们的故事。
玩家在游戏中看到的不同角色,其实大部分就是初本人的不同人格的实体化,一如前文提到的《头脑特工队》——喜怒哀乐,皆是自我,一如镜子中透射的影子,就算角度不同,但那个人,始终是他自己。
只是,就如同初不被接纳的身体一般,这些不合主流的人格特征,往往并不受到社会认可喜爱。
然而,异于常类,就应该被铲除吗?
一个神奇的手术
对此,游戏中提到了一种叫琐罗亚斯德的手术,可以去除掉人们内心负面的情绪,只保留那些社会公认的美好品德。
看似美好,似乎对人类社会的发展是百利而无一害,但事实并不如期望版般发展。
游戏里有这样一个令人胆寒的片段:某位接受了琐罗亚斯德手术的人,在面对妻子的车祸时,始终心情平静,宛若毫无关系的人一般处理着相关事宜,而围观的路人则夸口称赞这个手术的伟大:“妻子的肠子都被挤出来了,做丈夫的还能淡然地接受道歉,就连我们这样的围观群众,也不会感到压力,琐罗亚斯德手术真是功德无量!”
是的,接受了手术的人能够保持情绪的稳定,始终以效率最高的态度去处理问题,就像是从不出错的机器人,当然,也继承了它们冷漠无情的特性。
为了不被社会淘汰,人们纷纷做了这个手术,讽刺的是,最被社会排挤,最需要这个手术的人——初,反而迟迟没有接受这个手术。
当然,这也正是《初开在平安夜之花》的关键环节了,正是因为初没有进行手术,他内心中还存在的不同人格,才会进行斗争排斥,也才会出现我们所看到的这样一个复杂的故事。
总体来说,由于慢热的叙事和凌乱的叙事,加之背德的设定,和一些比较专业的心理学讨论,《初开在平安夜之花》并不是一部容易上手的作品。
如果只是草草读了一半,或许你只会觉得这是一部三观尽碎的劣质游戏,但如果你细细读完他的整个故事,就能串联起那些零散的记忆片段,组装出一个完整的怪诞故事。
同时,也能借助游戏剧情,粗略接触心理学领域,以更严谨科学的态度,去看待社会上那些特殊群体,而不是避而远之或者投以同情。
所以,本作推荐给那些对心理学和特殊群体感兴趣的玩家尝试,相信会是一次还算有趣的体验。
优点&缺点
√剧情富有创意,具有现实意义
√一个初略接触心理学的好机会
-无配音
-内容与售价基本等值
×叙事慢热拖沓
×模仿主角分裂视角,导致结构混乱
×部分错别字